风吹树叶的“沙沙”
声。
走到屠宰场门口时,油灯的火苗突然开始剧烈摇晃,昏黄的光线下,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,门楣上的“为民屠宰场”
五个字早已褪色,只剩下几个模糊的轮廓,像是张着嘴的鬼面。
“师父,里面……好像有声音。”
林婉儿攥紧了李承道的衣角,她听见屠宰场里传来“咚、咚、咚”
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用斧头剁什么东西,节奏缓慢,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。
李承道推开铁门,“吱呀”
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就在两人踏入屠宰场的瞬间,油灯突然灭了,周围的场景骤然变换——原本破败的屠宰场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惨白的医院病房,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气味。
病床上躺着个少年,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,双手被绑在床栏上,正是断手影像里的那个孩子。
他看见李承道和林婉儿,眼里涌出泪水,声音嘶哑地哭喊:“别切我的手!
求求你们别切我的手!
那个穿道袍的人……他说要我的手炼东西……”
林婉儿心一紧,刚要上前解开绳子,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,那触感像是握着一块寒冰,冻得她骨头都疼。
她猛地回头,看见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身后,穿着同样的青色道袍,可两只袖子却是空荡荡的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,直直地盯着她的手。
“婉儿!
闭气!”
李承道的声音突然响起,紧接着,林婉儿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她的额头上,是血——李承道用桃木剑划破了自己的掌心,鲜血滴在地上,出“滋啦”
一声响,像是水滴落在滚烫的铁板上。
眼前的病房瞬间像碎玻璃一样裂开,惨白的场景消失,破败的屠宰场重新出现。
林婉儿惊魂未定地看着身边的“自己”
化为一缕黑烟,而屠宰场的中央,三根生锈的铁钩上,正挂着三只风干的断手,每只断手旁都贴着一张黄符,符纸边缘已经黑,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。
更让人心头寒的是,他们带来的那只断手,此刻正悬浮在半空中,食指微微弯曲,指向屠宰场最深处的冷库,那里的门虚掩着,门缝里透出一股刺骨的寒气,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声,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。
冷库的寒气顺着门缝渗出来,在地面结了层薄薄的白霜,李承道提着重新点燃的油灯往前走,灯芯的火苗缩成一团,连周围三尺内的景象都照不真切。
林婉儿攥着桃木匕跟在后面,指尖的冷汗把刀柄浸湿,每走一步,都能听见鞋底踩碎冰碴的“咯吱”
声,在空旷的屠宰场里反复回荡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跟着他们。
“师父,这地方的阴气……比刚才重多了。”
林婉儿的声音颤,她能感觉到后腰一阵凉,像是有双眼睛正盯着她的后背,可每次回头,身后只有无边的黑暗。
方才幻境里“无手自己”
的模样还在眼前晃,那空洞的眼神让她浑身毛,总觉得下一秒对方就会从黑暗里钻出来,扯断她的手臂。
李承道没回头,只是把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