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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道士从怀里掏出个黑布包,打开来是半块玉佩,上面刻着幅残缺的画,“拿着这个,去王老板家等我。
记住,午夜前别开门,不管谁叫你。”
话音未落,第七幅画突然爆出强光,赵阳被气浪掀进通风口,在黑暗中翻滚时,他听见林婉儿的尖叫和李承道的咒语,还有焚尸炉轰然关闭的巨响。
不知滚了多久,赵阳摔在一堆枯枝上,嘴里满是血腥味。
通风口外是火葬场的后院,月光下能看见一排排废弃的骨灰盒,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。
手心的玉佩烫得吓人,上面的残缺画像,竟与第七幅画隐隐相合。
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,是个未知号码。
接通后,里面传来滋滋的电流声,夹杂着个模糊的声音:“第七幅画……空了……该你了……”
赵阳猛地挂断电话,抬头看向主楼方向,那里的窗户一片漆黑,只有焚尸炉的烟囱里,冒出一缕淡淡的青烟,在月光下扭曲成蛇的形状。
他低头看了看手心的玉佩,突然现上面的画像多了点什么——一个模糊的人影,正在往焚尸炉里走。
赵阳踹开王老板家别墅大门时,黄铜门环上的狮子头正滴着水。
不是雨水,是暗红色的,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晕开,像极了火葬场画像渗出的粘液。
“谁?”
二楼传来慌乱的脚步声,王老板穿着丝绸睡袍跑下来,看见赵阳满身泥污地站在玄关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“李道长呢?林姑娘呢?”
赵阳没应声,反手带上门,门轴出“嘎吱”
的呻吟,像是骨头摩擦的声响。
他径直走向客厅,水晶吊灯的光芒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,影子边缘却在微微扭曲,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影子里往外钻。
“玉佩。”
赵阳把掌心的半块玉佩拍在茶几上,玻璃桌面映出玉佩的裂纹,里面嵌着些黑色的碎屑,“师父让我拿这个找你。”
王老板的目光刚触到玉佩,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,踉跄着后退两步,撞倒了旁边的花瓶。
青瓷碎裂的声响里,他盯着赵阳的手腕,那里还沾着银灰色的磷粉,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你碰了……碰了那画?”
王老板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睡袍领口敞开着,露出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,黄绸子已经黑,“王浩就是碰了画,才……才变成那样的……”
赵阳抓起桌上的水壶灌了口,凉水滑过喉咙,却压不住胃里的翻腾。
他想起王浩焦黑的尸体照片——警方提供的现场图里,那具蜷缩在浴缸里的躯体,皮肤皱缩得像烧过的纸,唯独右手保持着抓握的姿势,指尖捏着块同样的磷粉。
“周明远在哪?”
赵阳把水壶墩在桌上,水花溅到王老板手背上,他猛地一颤,“第七任管理者,三个月前失踪的那个。
你肯定知道。”
王老板的喉结上下滚动,突然冲向酒柜,拧开一瓶威士忌猛灌。
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进脖子,浸湿了黑的护身符。
“他跑了……欠了三千万赌债,跑东南亚去了……”
“撒谎。”
赵阳从口袋里掏出个证物袋,里面是片烧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