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雨如注,青峦火葬场的红砖墙上爬满苔藓,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。
李承道裹紧藏青色道袍,竹制的云纹腰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他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腰间黄铜铃铛,铃铛表面因常年使用而泛起温润的光泽。
身旁的林婉儿将墨色长高高束起,露出光洁的额头,玄色劲装外披着蓑衣,腰间佩剑随着步伐出细碎的轻响。
&0t;师父,这雾不对劲。
&0t;林婉儿突然驻足,剑尖挑起一缕萦绕在脚踝的黑雾。
雾气如同活物般扭动,散出令人作呕的腐肉气息。
李承道眯起眼睛,他眼角的皱纹里仿佛都刻满了岁月的沧桑,忽然伸手扯下一片飘落的梧桐叶——叶片接触黑雾的瞬间,竟以肉眼可见的度开始黑腐烂。
停尸房的铁门半开着,在风中吱呀摇晃。
老陈蜷缩在焚化炉旁,深蓝色的工装裤沾满污泥,脖颈处缠绕的水草还在往下滴着黑水。
李承道蹲下身,用银针探了探尸体的脖颈,针尖瞬间变成紫黑色。
&0t;是尸毒入体。
&0t;他喃喃道,目光落在老陈紧握的右手。
掰开僵硬的手指,半块刻着&0t;李&0t;字的玉牌滚落掌心,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迹。
&0t;师父!
&0t;林婉儿突然低喝一声,手中长剑已经出鞘。
墙角处灰白色的符咒正在无风自动,墨迹如活物般扭曲变形。
李承道迅掏出一张朱砂符,符纸接触符咒的刹那,出刺啦的声响,腾起一阵带着焦糊味的白烟。
就在这时,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,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举着手电筒出现,黄色的光柱在墙壁上摇晃不定。
&0t;你们是什么人!
&0t;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,他穿着不合身的灰色制服,胸前挂着写有&0t;张富贵&0t;的工牌,双下巴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抖动。
当他看到地上的尸体时,绿豆大的眼睛猛地瞪大,&0t;老陈有癔症,总说火葬场闹鬼,肯定是自己吓死自己了&0t;
&0t;癔症会让尸体七窍流血?&0t;李承道冷冷开口,将玉牌收入怀中。
他注意到张富贵的皮鞋边缘沾着新鲜的泥土,和老陈指甲缝里的泥土颜色一模一样。
林婉儿突然插话:&0t;墙上的符咒是用尸油混着骨灰画的,这位管理员每天接触尸体,想必收集材料很方便吧?&0t;
张富贵的脸瞬间涨得通红:&0t;胡说八道!
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!
&0t;他转身想跑,却被李承道甩出的镇魂铃缠住脚踝。
铃铛出清脆的响声,张富贵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额头上青筋暴起:&0t;你们别多管闲事!
这火葬场的事&0t;
话未说完,停尸房内突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。
冷藏柜的门正在缓缓打开,一具具尸体直挺挺地坐起身,他们的眼珠浑浊白,嘴角还挂着凝结的黑血。
林婉儿的剑尖已经抵住最近的一具尸体,却现对方脖颈处有明显的缝合痕迹——这些尸体的脑袋和躯干,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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