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立刻有了谱。

这年纪的小年轻，怕是没见过这么大的数目，被吓住了。

他赶紧抽出另一张价目表，笔尖在“9oo万”

上敲得笃笃响：

“其实吧，我刚才报高了。

11号楼有套一模一样的户型，视野就差那么一丁点儿，实际成交价只要九百万，还能给您申请个老客户折扣……”

“等等。”

王冬儿忽然皱眉，指尖点在12号楼的户型图上，

“您昨天说12号楼这套是楼王，报价1oo4万，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个九百万的？”

她看向小张，眼神清亮，

“这两栋楼差价这么大，是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小张被问得一噎，干笑两声：

“没、没问题！

就是11号楼位置偏点，您看这对小夫妻带孩子，住着也实惠不是？”

他说着，又看向霍雨浩，语气放得更软，

“小伙子，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创业不容易，九百万真的很划算，付能少三十多万呢。”

霍雨浩这才抬起头，眼里带着点没压下去的急。

他没料到中介会突然降价，9oo万离系统要求的“千万级”

差了一大截，进度条瞬间卡在9o，红得刺眼。

他往前倾了倾身，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：

“不用，我们就要12号楼这套。”

小张愣了，以为自己听错了：

“您说啥？这套要1oo4万啊。”

他怕霍雨浩没听清，特意把价目表往他面前推了推，

“九百万那套真的一样，就是……”

“我说，就要1oo4万的这套。”

霍雨浩打断他，指尖重重敲在户型图上，

“露台朝东，早上能拍逆光的s正片；主卧飘窗的尺寸，刚好能放下那套天使翅膀道具。

11号楼那套我看过，楼间距太窄，拍夜景会穿帮。”

他语有点快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执拗。

王冬儿挑了挑眉，忽然明白过来——

他哪是被价格吓住，是在琢磨怎么拍视频呢。

只是她还是不懂，中介主动降价，省下的钱能买多少套道具服，他犯得着这么较真？

小张彻底懵了，这小年轻不仅没被价格吓退，还嫌他推荐的便宜房子不好？

他张了张嘴，又被霍雨浩的眼神堵了回去。

那眼神亮得很，带着股非这套不可的劲儿，不像是打肿脸充胖子。

“爸爸，你为什么不开心呀？”

小雪趴在桌上，举着蜡笔在价目表上画圈，

“那个叔叔说便宜呢。”

霍雨浩捏了捏女儿的脸，声音放软了些，却还是对着小张强调：

“就这套1oo4万的。

定金多少，我现在转。”

他掏出手机，屏幕亮起来时，余额数字晃得小张眼晕——

那串零比他三年的销售额加起来还多。

“不是……”

小张咽了口唾沫，

“您这是图啥啊？九百万真的……”

“图它顺眼。”

霍雨浩打断他，指尖在转账界面输着数字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