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靖安军!”
陈望短弩再次射,箭头没入眼前之人的右眼。
惨叫声中,他拔出腰间的长刀,
刀刃划过第二名贵族的脖颈,
鲜血喷溅在帐篷的毡布上,形成一道暗红弧线。
“有刺客!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。
纥骨部的将领们纷纷拔刀,帐内空间狭小,弯刀挥舞间带起一股腥风。
陈望侧身避开劈来的刀刃,长刀反手一挥,砍中对方的手腕,弯刀当啷落地。
他瞥见帐外火光冲天,
王虎正带着其他人朝这边跑来,手中的火把将他的脸映得通红。
“撤!”
陈望一脚踢开面前尸体,拿着短弩朝涌上来的人激射,
也不管战果,转头冲出帐外。
营寨内已是一片混乱,军卒们提着兵器乱跑,
粮草堆的火势蔓延到了旁边的兵器库,
不时有火油在火中爆炸,出刺耳的尖啸。
陈望等人翻身上马,看着身后涌出来的追兵,出一声大喊:
“听着,你们靖安军爷爷到此一游,下次记得把脑袋拴紧点!”
一行人冲向黑暗,身后一片光明,火光冲天!
丑时三刻,纥骨力金的战马踏过一具烧焦的尸体,
身后二十名亲卫举着火把,将营寨内的惨状照得纤毫毕现,
燃烧的帐篷像垂死者的手臂,在夜空中无力挥舞,
散落的粟米混着鲜血,被踩成暗红的泥浆,
断箭插在牛皮篷布上,夜风掠过,尖啸。
“王,您看这”
副将的声音被浓烟呛得断断续续,他的脸上还沾着飞溅的血沫,
“粮草烧了七成,兵器库也没剩多少,战马惊散了四百多匹”
纥骨力金猛地勒住缰绳,黑马人立而起,前蹄差点撞上一具扭曲的尸体。
他望着眼前的废墟,呼吸渐渐粗重,
精心布置的后军大营,
原本堆满了劫掠来的粮草和兵器,此刻却成了一片焦土。
“谁干的?”
纥骨力金的声音低沉得可怕,右手握紧腰间刀柄,指节因用力而白。
“王,是靖安军的斥候”
副将话音未落,便被纥骨力金一巴掌扇得跌倒在地。
“我当然知道是靖安军!”
纥骨力金怒吼道,
“我要知道他们怎么混进来的!
是谁放他们进来的?
人数多少!
逃了多少!”
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军卒,
突然抽出长刀,一刀劈断旁边木桩,
木桩断裂的声音惊起几只夜鸟,扑棱棱飞向浓烟密布的天空。
营寨深处,几名军卒正抬着担架经过,
担架上的伤兵出微弱呻吟,甚至他们还有几分醉酒的狼狈,像是没醒酒。
纥骨力金盯着他们,怒火再次涌上心头,
他挥刀砍向身旁的酒桶,酒水喷涌而出,在地上汇成一条小溪。
“他妈的,军中禁止饮酒!”
“看看,这都是什么!
!”
“在草原上你们是精锐之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