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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睛一点点瞪大,一股寒意涌上心头,连忙说道:
“老师,抗旨这件事”
他还没等说完,宫慎之便摆摆手,制止他的话,
“你还年轻,太过拘泥于形式。”
“圣旨不重要,那不过一张蚕丝,点点墨汁罢了,重要的是上面所书所写,
让两位侯爷进入囚牢是陛下的意思吗?是你我的意思吗?
都不是,是那王无修以及一众朝臣的意思。”
牧灵和的眼睛一点点睁大,自小梳理的理念一点点摇晃。
“所以,抗旨又如何,难道陛下还要派兵讨逆?让这天下百姓与草原王庭看笑话?”
宫慎之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凝重,他侧身看向这位弟子,语气郑重:
“在政事上你做得很好,不论是京察还是地方官员的考究,
但在关乎性命的大事上,你总是看不真切,这不对。
朝野上下都在看着边军,你怎么也会如此?”
宫慎之苍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怒意:
“一些死人而已,重要吗?在这世上,没有人会为死人说话,
边军之事之所以能震动朝堂,是因为幕后之人想让他震动朝堂,
那些庸碌之辈随波逐流也就罢了,你怎么也会如此?
你应当学一学那陆务升,他看得真切。”
宫慎之的语气越来越重,使得牧灵和有些慌了神,
“可老师那毕竟是抗旨啊,学生学生无法理解。”
宫慎之呼吸急促起来,双目瞪大:
“他连边军都敢杀,还有什么不敢的!
!
!”
王无修的声音传了出来,
来往吏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,看向内室位置,
辅大人少见地脾气。
文渊阁内室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紫檀木长桌,桌后则是一张紫檀木椅,
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一个大书柜,其上藏书满满,不少都是孤本,
阁内的墙壁上,悬挂着王无修亲笔书写的“克己奉公”
四字匾额,字迹工整秀丽,笔走龙蛇。
大红色的窗框与沉稳的墨绿色边框相映成趣,窗上还镶有金边,雕刻精巧的镂空纹样,
这一处处虽然不显眼,但无不在彰显着内阁辅的尊贵。
王无修坐于一侧,庄兆则是隔着不远站在他身前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“他们会抗旨?”
庄兆自问,他没有这个胆子。
但经过老师一点拨,他也想明白了,
最后一根桎梏靖安军的钉子“边军”
已经被拔除了,
那靖安侯在曲州一家独大,要人有人,要钱有钱,
的确可以不遵圣旨。
平西侯则更甚之,世代经营西南,他有这个底气,平西侯府也不是抗旨不遵一次两次了,
要么是身体抱恙,要么是西南土司反复,总之他若不想进京,谁也奈何不了他。
见庄兆的眉头一点点舒展,
王无修也恢复平静,端起一侧茶杯轻轻抿着,品味嘴边之甘苦。
“种应安一定会来京城,那林青则不会。”
庄兆听后眉头又皱了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