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谋。
事实上,当西军到达此刻开始,平西侯便已没了选择。
二十万大军能瞒天过海的调动,足以让大乾之内不少人坐不安稳,事后的攻讦也会如潮水般涌来。
只有平西侯府与靖安侯府互为犄角,才能让一些人望而生畏。
毕竟,手握刀兵的勋贵与手中空无一物的勋贵,不可同日而语。
过了足足半刻钟,平西侯才缓缓抬起头,长长地叹了口气:
“事已至此,本侯已经没有余地,就依靖安侯所说,走域外。”
不知为何,平西侯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许多,以往他可以从来不服老,
今日这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,就让他倍感疲惫,觉得江山代有才人出。
话已至此,林青才长舒了口气,攘外安内在史书上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。
可落到实处,百万字都不足道矣,
西军与靖安军这段日子的调兵军令,以及各种调配,就能塞满一个书柜。
其中艰辛,林青有些不想回顾,再看去,只觉得疲惫异常。
不过总算是见到了一些眉目,他也松了口气,心里沉甸甸的大石头搬开了一些。
“好了,事已至此,我等想要大乾再次昌盛,只能如此。”
林青看向两位大人,语气诚恳:
“两位大人,此事只有我四人知晓全貌,就连陛下也不知我等谋划,
为了计划顺利实施,还请两位大人在战事结束前,不要离开此地。”
“还请靖安侯放心,我等知晓其中利害,只是本官心中还有一疑虑。”
严友贤语气诚恳。
“严大人请说。”
“那拓跋砚该如何处置?”
若是按计划进行,原本为核心之人的拓跋砚猛地变得突兀,是留是杀都让人为难。
林青沉吟片刻:“自然是按朝堂诸公的意思,放回去,勿要落下口舌。”
“放回去?那拓跋砚岂不是会从中阻挠榷场一事?”
荣九面露疑惑。
林青继续说道:“也是无奈之举,拓跋部的蠢人太多,担不起大梁,若是让旁人掌控拓跋部,说不得会突生变故。
况且拓跋砚起于微末,这点变故还打不垮他,只会紧紧依靠大乾,以求生存,图谋再起。”
“此举倒是与开国之初高皇帝文皇帝处理草原王庭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”
平西侯也点点头,赞同了林青此举。
大乾开国之初为了控制草原,向来是牢笼弱小部落,打击强横部落。
待到强横部落衰弱,又加以扶持,让草原一直处在战乱之中,如此大乾可高枕无忧。
“好,那事情便如此定下。”
军帐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,几人都在心中查缺补漏,初步谋算着自己该如何做,如何为。
直至一盏长的时间过后,种应安才缓缓抬起头,看向林青:
“既然初步的方略已经定下,那本侯便先回营了,调兵遣将还需要一段时间,慢不得。
若因西军而耽搁了大事,本侯可就是罪人了。”
三人脸上都露出了些许笑意,林青也站了起来:
“平西侯爷请,希望此战大获全胜!”
“必然马到功成!”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