擅自归营,杖三十。”
此话一出,纳兰元哲身体陡然一轻,重重出了口气,
“多谢侯爷。”
林青摆了摆手,立于帐外的钟信顿时神情古怪地走了进来,将纳兰元哲带走。
刚刚走出军帐,纳兰元哲脸上的惊慌便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写意,如释重负。
身为勋贵子弟,为人处世自然有专人传授。
任何大人都有其亲信,但何为亲信?
可以在外人前随意打骂,以做立威。
如今纳兰元哲就是如此,打在他身上,威却立在两位大人心里,
一旁的钟信见他如此表情,也收起了提醒之心,
以他对侯爷的了解,若不是亲信之人定不会如此费口舌,还是在两位大人在的情况下。
账内,纳兰元哲离去非但没有让军帐内的气氛缓和,反而变得更加凝重。
两位大人宦海沉浮多年,自然能看得真切,也能看出靖安侯的不满。
但不管如何,他们身为曲州主官,
一定要对日后的动向有所了解,早做准备。
严友贤深吸了一口气,看向上,嘴唇微抿,郑重开口:
“靖安侯爷,下官此次前来是想要探明靖安军之态度,对待草原是战是和,如此我二人也早做打算。
不管是民愤民意还是粮草筹备,又或者是防线巩固,民夫征调,都需要提前准备,还请靖安侯明示。”
一旁的容九爷面容郑重:“严大人说的是,如今曲州内有不少人在兴风作浪,靖安军之动向自然要严加保密,
但侯爷,对我等二人还至于此吗?
若少了布政使司与按察使司辅佐,相信侯爷也寸步难行。”
严友贤脸色微变,如此直白之言语对于一个军伍之人来说,是不是过激了。
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,靖安侯林青没有刚刚的冷冽,嘴角也出现一丝笑意,听到二人的话也微微点头。
“两位大人说的是,那本侯也不卖关子了,本侯之所向乃纵马草原,这一点从未改变。”
不知为何,两位大人心中没有丝毫轻松,反而愈沉重。
如此一来,那近些日子的风波以及靖安军的一举一动,岂不是都颇具深意?
二人皆是人精,眼睛顿时眯了起来,觉得嘴唇干涩难明。
严友贤脑海中闪过这些日子的一幕幕,眉头愈紧皱,他看向靖安侯林青,出声询问:
“那敢问靖安侯,近些日子民怨沸腾,军卒哗变,为何不加以压制,反而推波助澜。”
“呵呵,如今大乾内忧外困,大敌当前先要分辨敌我,
他们若不跳出来,本侯也无法轻易分辨,毕竟这世上仁义恶毒之辈皆有。”
直至此刻,林青才恢复了以往他们熟悉的样子,充满从容,似乎还有一些淡淡的藐视。
同样地,两位大人心中也安定了不少,
虽然他们还看不透靖安军的一些举动,
比如现在的禁营,比如昨日的军资调配。
但总归是得到了靖安侯亲口承认,
在他们心中,只要靖安军不与那拓跋部苟合就好。
那些世家大族的死活,跟他们才没有关系。
容九还是有些心系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