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年轻衙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同伴,压低声音道:“喂,你听…楼上好像没动静了?这穆家小姐倒是心大,家里出了这等塌天祸事,她居然还睡得着?”
另一名年纪稍长的衙役侧耳听了听,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,他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,才凑近同伴耳边,声音压得更低:“嘘…小点声!我跟你讲,这穆家宅子…邪性得很!尤其是晚上…老辈人传,这里以前是片乱葬岗…晚上常有怪声…特别是…特别是猫叫!”
年轻衙役不以为意:“猫叫?这有啥稀奇?野猫叫春不都那样?”
“不一样!”老衙役脸色有些发白,“那叫声…不像叫春,倒像是…像是好多人在哭,在笑,在吵架…又尖又利,听得人头皮发麻!前几年有个更夫,说是半夜看见这宅子屋顶上蹲着一只好大的黑影子,对着月亮拜啊拜的…没过几天,那更夫就掉河里淹死了…邪门得很!今晚守夜,多留个心眼儿!”
两人嘀咕着,下意识地离那绣楼远了几步,仿佛那精致的绣楼是什么噬人的魔窟。
与此同时,城中那家简陋的“悦来”客栈客房内。 赵清真正盘膝坐在硬板床上,五心朝天,默默运转全真内丹功法。归尘剑悬于床头虚空,无风自鸣,发出极其细微的“嗡嗡”声,剑格上“天权文曲”宝石流转着温润的湛蓝微光,如同水波荡漾,无声无息地净化、安抚着周遭不安定的气息。他的神念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,早已悄然覆盖了整个兰溪县城,敏锐地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不和谐的波动——冤屈的愤懑、贪婪的窃喜、麻木的观望、幸灾乐祸的私语……以及,那隐藏在纷杂人气之下,一丝越来越清晰、越来越浓郁的妖氛!
突然,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,眸中精光一闪而逝,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:“好孽畜!竟敢如此肆无忌惮,公然采补活人精气,更引动一地之怨念阴煞!真当此地无人否?”
话音未落,他身形微微一晃,竟如同青烟淡化,瞬间从客房内消失不见,只余下床铺微微下陷的痕迹和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空间波动。
下一刻,赵清真修长的身影已悄然立于穆家宅院附近一座最高的屋脊之上。夜风吹拂着他青色的道袍,猎猎作响,他却稳如磐石。目光如电,瞬间便锁定了穆家绣楼那扇窗户——此刻,那里正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、由月华、阴气、怨念混合而成的诡异黑气所笼罩,如同一个巨大的、正在搏动的妖异之茧,其中的阴邪力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!
“以人精气神为食,聚地怨天煞为力…此獠所图非小!”赵清真眼神一冷,并指如剑,遥遥对准那绣楼窗口。背后归尘剑似乎感应到主人心意,“铿”地发出一声轻吟,剑格处“天权文曲”宝石湛蓝光芒大盛,一股清凉浩瀚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