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它明明在和自己对话,麦明河却一点也听不见似的……唉,这是废话了,要是还能感知到外界,她也不会被“清醒梦”逐渐同化。
海芦苇在走过那一辆撞进电线杆里的汽车旁时,发现它的后车厢盖还是开着的。
他伸长脖子看了一眼,除了一些杂物,什么都没有。
忽然生出的一个念头,令他不由顿住脚,回头大声喊道:“喂,我能最后问一个问题吗?”
“闭嘴小点声你吵不吵啊没有公德心公德心公德心没有”
更荒谬的话,他也不是没从居民嘴里听过,海芦苇面不改色,见怪不怪。
“后车厢我明明检查过,是空的啊,你为什么能从里面钻出来?”
“愚蠢!我根本不是从后车厢里钻出来的。”
……哎?
因为在第一眼见到居民的时候,他就注意到后车厢被打开了,所以海芦苇一直以为它是从后车厢里出来的——但是对啊,并列的两个现象之间,未必有因果关系啊。
“别骗我了,”海芦苇试探着说,“我把所有地方都检查过,根本没看见你。”
远远的台阶上,居民忽然回过头,看了他一眼。
就在他以为居民终于忍不住要对他动手时,它却与麦明河一起,转身往台阶上走去了;转身之前,扔下了一声笑。
“我一直都站在那儿的阴影里。”它说,“你跟我面对面地四目相对,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呢……但是只要用一个什么事也没发生的‘清醒梦’,覆盖掉你见过我的回忆,在你看来,不就等于从没见过我吗?”
……“清醒梦”居然还有这种用法?
他以为对方放过了自己;但原来他早就已经变成过“清醒梦”的受害人了吗?
太奇怪了,居民为什么害人不害到家?
在麦明河来之前,把他消化掉,不也可以腾出手来对付麦明河吗?
还是说……他现在也没从“清醒梦”中出来?
再想下去,海芦苇连此时此刻的自己是否真实,都快没有把握了;这种精神状态,无疑太过危险——他急忙往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