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!
我当是谁呢,这不是咱屯子里的大仙张阳吗?”
王彩凤的声音尖锐而刺耳,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,“还有柱子,咋,在城里挣了大钱,回来显摆来了?”
她这一番话,可谓是夹枪带棒,一开口就让人感觉如芒在背,浑身都不自在。
栓城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,他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媳妇会如此说话,于是连忙偷偷扯了扯王彩凤的衣角,低声说道:“你瞎说啥呢!”
王彩凤却丝毫不理会栓城的劝阻,反而一把甩开了他的手,声音也跟着拔高了一些:“我咋瞎说了?柱子现在可是跟着能人混的,哪像咱们,一辈子就只能在这黄土地里刨食吃,过着苦哈哈的日子!”
她边说边用眼角余光扫着我手里的东西,话锋一转,“哎呦,还带了东西?这城里人的东西就是金贵哈,不像咱们,吃点啥都自己种。”
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快,脸上维持着基本的礼貌,把东西递过去:“大嫂,这是给大娘买的一点营养品,天快冷了,还有件毛衣,给大娘穿着暖和。”
王彩凤一把接过,翻看了一下毛衣的标签,嘴里啧啧两声:“哎呦,这毛线真好,得花不少钱吧?还是小阳你大方,不像有些人啊,”
她意有所指地瞟了栓城一眼,“自家亲兄弟出门,偷偷摸摸塞那三瓜俩枣的,够干啥的?还不够在城里喝瓶水呢!”
栓城的脸一下子涨红了,嘴唇嗫嚅着,想说什么,但在王彩凤咄咄逼人的目光下,又低下了头,双手紧张地搓着衣角。
栓柱站在我身后,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,脸色也变得很难看。
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,示意他稍安勿躁,然后对王彩凤说道:“大嫂,栓城哥那也是心疼柱子,一份心意。”
“心意?哼!”
王彩凤鼻腔里哼出一股冷气,“那点心意咋不光明正大地给?背着我偷偷摸摸的,拿我当外人是吧?这家里啥不是我操持着?没有我,你们老刘家能过得这么像样?一个个都是白眼狼!”
她越说越激动,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栓城脸上了。
栓城猛地抬起头,眼睛因为愤怒和屈辱有些红,他平时老实巴交,此刻却像是被逼到了墙角,声音带着颤抖,第一次大声反驳道:“你……你够了!
那钱是我自己平时省下来!
我想给我弟咋了?!
娘年纪大了,身体不好,柱子在外面,我这个当哥的就不能帮衬点?!
你……你成天就知道钱钱钱!”
这一下,犹如捅破了一个马蜂窝,整个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。
王彩凤完全没有想到,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、唯唯诺诺的丈夫,竟然会突然顶嘴。
她的身体猛地一颤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仅仅是一瞬间的惊愕之后,王彩凤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,情绪瞬间爆。
她手中的簸箕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,猛地被她摔向地面,里面的谷子像是天女散花一样,四处散落开来,铺满了一地。
紧接着,王彩凤开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,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:“哎呀我的老天爷啊!
刘栓城啊刘栓城,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!
居然敢跟我吼了?!
你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