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犹豫也被狠厉取代。他抹了把额角的冷汗,猛地转身指向女修,声音因刻意拔高而有些发颤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:
“还愣着干什么?!”他冲身后的执法队员厉声喝道,“刚才的话没听见吗?此女冒充林副局长亲眷,诈骗元石与修炼资源,证据确凿!给我把她铐起来,押入执法队等候发落!”
两名执法队员不敢怠慢,立刻上前,冰凉的禁锢锁链“咔嗒”一声锁在了女修手腕上。女修挣扎着,手腕被锁链勒出红痕,却仍死死盯着中队长,不肯挪动半步。
中队长见状,向前踏出一步,目光扫过广场上围观的人群,刻意放大了声音,像是在宣告,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:“诸位都听好了!这女人从头到尾都是假的!所谓‘林副局长外孙女’的说辞,全是她编造的谎言,目的就是骗取我天宫的资源,戏耍我执法体系!今日若不是及时戳穿,还不知要被她蒙骗多久!”
他刻意强调“假”与“骗”,试图用绝对的权威盖过之前的狼狈。可话音刚落,女修突然爆发般地嘶吼起来,声音因愤怒和不甘而嘶哑:
“假的才犯法吗?”
她挣开执法队员的钳制,哪怕被锁链拖着踉跄两步,仍死死盯着中队长,眼中燃烧着绝望的火焰:“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假的,那我问你——假如我是真的呢?”
中队长被她这突如其来、直指核心的一问问得心头一悸,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但随即被更深的恼羞成怒覆盖。他绝不能在此刻、在众人面前被一个“骗子”问倒!
“放肆!还敢胡言乱语!”中队长厉声打断,声音盖过了她的质问,试图用音量压服一切,“这世上没有‘假如’!事实就是你胆大包天,假冒官亲,罪证确凿!休要再妖言惑众!带走!立刻带走!”
他大手一挥,不再给女修任何开口的机会。如狼似虎的执法队员们粗暴地推搡着她,冰冷的锁链绷紧,拖拽着她踉跄地向外走去。女修奋力挣扎,手腕被粗糙的锁链磨破,渗出血丝,她回头,目光扫过那些沉默或复杂的脸庞,最终化为一声凄厉而不甘的呐喊,回荡在空气中:
“假如我是真的……你们今日所为,又算什么?!”
这声呐喊像一根刺,扎进了许多人的心里。
中队长脸色铁青,几乎是咆哮着催促:“快走!堵上她的嘴!”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颜面尽失、步步被动的是非之地。
执法队员押着女修,粗暴地分开人群,渐渐远去。广场上,凝固般的寂静被打破,压抑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,最初是低沉的嗡嗡声,逐渐变得清晰可闻。
人群中,那些穿着粗布短褂、手上还带着劳作痕迹的工匠、脸色黝黑的农人、以及一些修为低微的散修,他们的反应最为强烈。
一个老匠人摇了摇头,花白的眉毛紧紧拧着,低声对身旁的同伴叹道:“唉……这算个什么事儿?真的也好,假的也罢,那姑娘说的话,句句在理啊……他们怕的,不就是她‘可能’有的那个外公吗?”
旁边一个农人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把脸,眼神里带着惯常的麻木,却又有一丝罕见的波动:“可不是么?俺们不懂什么大局不大局。俺就知道,要是那姑娘真是大官的外孙女,这会儿那队长怕是跪着送人家回去都来不及!就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