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压抑的气氛,严父一进病房外的等候区,就看见严格靠在墙边,脸色冷得像冰。
他快步上前,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:
“严格,你怎么回事?你如今真是厉害了,把你奶奶都气进医院,现在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!”
严格抬眼,目光掠过父亲,没半分温度。一旁的胡莲生立刻上前,手捏着衣角,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:
“老严,你也别太生气,孩子还小,做事难免冲动。”
“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。”
严格没等她说完,就冷冷打断,眼神扫过胡莲生时,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——他永远记得,母亲当年是怎么在这个女人的“温柔”衬托下,被父亲一点点推开。
“她是你妈!你怎么跟她说话呢?”
严父被这话彻底激怒,手指直接戳到严格鼻尖,
“我不在家这些年,你就学会跟长辈这么说话了?”
“严先生,”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插进来,孙晓菁从严格身后走出,脸上挂着得体的笑,眼底却藏着不屑,
“据我所知,小严的母亲早在十几年前就过世了。
难道是我记错了,还是您这‘妈’的定义,和我们普通人不太一样?”
严父被噎了一下,转头看向孙晓菁,眼神瞬间冷下来:
“你是谁?我和我儿子说话,有你插嘴的份吗?你算哪根葱?”
“她是我的未婚妻。”
严格往前一步,稳稳握住孙晓菁的手,将她护在身后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,
“我和谁在一起,怎么说话,都轮不到外人管。”
“外人?”严父气得脸色发白,“我是你爸!”
“爸?”
严格嗤笑一声,眼神里满是嘲讽,
“严民中,你一走就是多年,奶奶生病你没回来看过一次,家里的事你管过一件吗?现在怎么回来了?
不会是在外面混不下去,想起还有个家可以回来摆架子了吧。”
他往前逼近一步,声音更冷:
“我和奶奶的事,轮不到你这个‘甩手掌柜’来教训。现在,立刻马上离开这里,别在这碍眼。”
“你……你真行!”严父被堵得说不出话,胸口剧烈起伏,指着严格半天没憋出下一句。
最后他狠狠跺脚,转身就走。
胡莲生见状,赶紧提着包跟上,路过孙晓菁时,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,那眼神里的怨毒,像是要把人戳穿。
孙晓菁却毫不在意,反而对着她的背影轻轻挑眉,转头看向严格时,语气软了些:
“别气了,奶奶还在里面等着我们呢。”
严格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放松,握紧了她的手,点了点头。
——一天后
病房里的日光灯光亮着柔和的光,严老太太的眼睫颤了颤,终于从混沌的昏睡中醒过来。
她转动眼珠,视线缓缓聚焦,落在趴在病床边、睡得并不安稳的严格身上——
他眼下泛着青黑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,连睡梦中眉头都微微皱着,满是掩不住的疲惫。
严老太太轻轻吸了口气,胸口还有些发闷,她缓缓抬起手,指尖刚碰到严格的头发,就听见他猛地惊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