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如此,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,
“就这样吧。”
“爸!您答应了?”赵瑞龙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,巨大的狂喜让他几乎要原地蹦起来,他猛地转身紧紧抱住高小凤,声音激动得发颤,
“小凤!你听见了吗?爸答应了!”
赵立春看着儿子失态的狂喜,眼神复杂难辨。
他重新拿起茶几上的报纸,却又烦躁地丢开,目光落在虚空处,语气冷淡地补了一句,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:
“抓紧时间办婚礼吧。你也老大不小了。”
那叹息声再次响起,比刚才更加沉重,充满了无奈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。
——
赵立春公子大婚的消息,像一阵裹挟着沙砾的风,一夜之间刮遍了汉东的每个角落。
侯亮平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那张烫金的请柬。
照片上,赵瑞龙意气风发,臂弯里揽着巧笑倩兮的高小凤,两人依偎的姿态亲密无间,笑容灿烂得刺眼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涩意,混合着某种被剥夺感,悄然在侯亮平胸腔里弥漫开来,沉甸甸地往下坠。
“啧,小凤是真漂亮。”钟小艾的声音突兀地响起,带着一丝刻意拉长的腔调,冰冷地切入这短暂的静默。
她倚在门框上,目光扫过照片,最终定格在侯亮平脸上,嘴角噙着毫不掩饰的讥诮,
“可惜了,鲜花插在牛粪上,不过嘛,再怎么着,也比某些人强太多了。”
侯亮平甚至没抬眼。这种刻薄的对比,这种将他置于尘埃里的审视,自从那层伪装被她亲手撕破,早已成了这个家除却孩子面前表演外的常态。
他习惯了,或者说,麻木了。只是攥着请柬的指节,微微泛了白。
与此同时,祁同伟的目光如同被钉在了摊开的报纸上。
那张占据大幅版面的婚讯照片,像一枚烧红的针,精准地刺入他眼底。
他久久凝视着高小凤温婉含笑的侧脸,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,最终化作一声极其压抑、仿佛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沉重叹息。
“还看?”梁璐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片,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,从沙发那头甩过来,
“眼珠子都快掉进去了。怎么?看得心头发痒?可惜啊,看得再久,那也是赵家的新妇,跟你祁大厅长,”
她刻意加重了那个“大”字,满是讽刺,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。”
祁同伟猛地闭上眼,同时抬起双手,死死捂住了耳朵。
这个动作充满了孩子气的抗拒,却又透着一种被逼到墙角的绝望。
“捂耳朵?呵,掩耳盗铃!”梁璐非但没有收敛,反而像是被这无声的反抗激起了更深的恶意。
她站起身,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咄咄逼人的脆响,一步步逼近,
“你祁同伟这辈子,离了女人活不了是吧?以前死乞白赖地想着那个陈阳,现在又对着人家老婆的照片念念不忘,怎么?
下一个又是谁?是不是但凡是个漂亮女人,都能让你魂牵梦萦、忘了自己姓甚名谁、几斤几两?”
“梁璐!你够了!!!”祁同伟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,霍然起身,胸膛剧烈起伏,赤红的眼睛瞪着眼前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