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再走几步就到了,就不劳郑小侯爷费心了。”
毕竟大庭广众之下,林向安仍存着分寸,婉拒了。
“读书人就是婆婆妈妈,你之前的豪爽劲呢?”
郑佑挑眉打断,语气带点不耐烦:
“小爷今天心情好,好心送你一程,少推三阻四的。”
小厮早已下车迎来,做出请的手势。
林向安无奈,只得上了马车。
车厢内气氛一静,郑佑盯着他,凉凉开口:
“没想到啊,林小举人,一个多月不见,倒跟我生分了。枉我还当你是朋友。”
他是真心记挂着林向安的。
当初那场演武,让他佩服不已,把这人和赵泽一样,算作能称兄道弟的朋友。
如今再见,却被这般冷淡拒绝,心中难免不痛快。
林向安看着他,不由失笑。
“郑小侯爷,你误会了。
私下里我们称兄道弟,自然无妨。
但这大街之上,旁人看在眼里,我怎敢失礼?
我不过是小举人,行事只能谨慎些。”
郑佑听得心头一松,嘴里却还是不依不饶地哼了一声:
“得了,得了,就你事多!
原本我还想着找你去玩,偏赵泽拦着不让我去。
这不,又赶上戒严,家里也叮嘱老实点,不得已才憋着。
哪成想在这儿遇上你。”
说到这,他想起了什么,忽地扯了个话头:
“对了,我那木匠和材料都已备妥,你什么时候抽空指点一二,好让人快些把木船模型做出来?”
林向安听了,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。
王侯子弟,生来锦衣玉食,不知世道艰难。
此时外头百姓为一口粮都发愁,他却还挂念这等小玩意。
胸口不由闷得慌,却也清楚,这并非郑佑的错。
他一时沉默不语,目光微敛。
郑佑察觉出异样,疑惑道:
“怎么了?可是有难处?直说便是,看我能不能帮你。”
林向安收敛心绪,淡淡摇头:
“如今外面局势不稳,我身上琐事颇多,怕是分身乏术。待风声安定下来,再议也不迟。”
郑佑并非愚钝之人,听得其中弦外之音,很快明白过来。
其实早些时候,他与赵泽便提过,会试推迟,要不要出面帮林向安一把,让他安心读书。
只是赵泽劝阻道,林向安不会轻易依赖旁人。
他们若贸然插手,反倒令局势复杂。
待到他真正需要时,再伸手不迟。
何况如今风声紧,他们这些武勋世家更要谨小慎微,一旦牵扯过深,反而是祸端。
于是也只好罢了。
“行吧。”
郑佑摆摆手,不再多言,转而笑道,
“你既然要去找赵泽,那我正好送你,顺道在国子监门口接他。”
林向安看了他一眼,忽然问道:
“你怎的没去国子监上学?”
郑佑愣了一下,随即哈哈一笑:
“哦,和同窗起了口角,我动手打了人,被我爹关在家里禁足。这不,今日才放出来,出来透透气,没想到就遇上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