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射箭嘛,远攻为主。
讲究精准与控制,也不容易伤身。
确实合这小子谨慎又不失攻防的性子。
“那练得怎么样?”
“勉强算能护住自己。”
赵康平听完,嗤地笑了一声,显然不信。
练箭之人的水平,其实一看手上的茧子就能猜个七八分。
林向安这双手,明显是下过一番苦功的,绝不是他说的“能护住自己”
那么简单。
况且他了解这小子,从小就不是敷衍的性子。
要么不学,一学就得学出点名堂。
赵康平眼珠一转,笑道:
“渊儿这几年箭法练得挺勤,也有些长进。
要不把他叫来,和你比比?”
语气轻描淡写,实则根本没给拒绝的余地,分明是想试试林向安的底。
林向安倒也无所谓,爽快应道:
“行啊,试试看。”
赵康平吩咐下人去请赵渊过来。
比箭嘛,规矩不复杂,常见的分三种:定靶、动靶、骑射。
这宅里地方再宽敞,也不够骑马奔射,骑射自然省了。
趁着人还没到,赵康平便命人先准备好定靶。
靶垛立在百步开外,用厚实草席一层层捆扎,围成圆垛,中央画了清晰的同心圆,便于计分。
为了公平,两人用的都是统一准备的长梢弓和雕翎箭。
赵渊还未到,林向安已经拿起弓箭,站在靶前随手拉了几下弓,活动手腕,顺便找找手感。
赵泽站在一旁,望着他,忽然有些好奇。
他记得当初再见时光顾着高兴,压根没注意林向安箭法到底如何。
于是扭头问一旁的林远和王和信:
“向安射箭水平怎么样?”
王和信略一迟疑,老实说道:
“其实我也不太清楚,来京的路上,有次夜里遇上水匪偷袭,围得挺紧,是向安当机立断,拿箭吓退了他们,拖到镖局的人来救援。
那时候我光顾着紧张,天又黑,真没看清他到底射没射中。”
林远补了一句:
“他练箭其实也不算久,是考上秀才后才开始的。
那会儿住县学,一边念书一边练箭,还练了骑马。
他嫌马车又颠又闷,说骑马自在些。”
赵泽点点头,这事他也有印象。
一想起这茬儿,他突然想起自己从郑佑那儿赢来的那匹马。
原说好要带走,可后来找到林向安后,心思都转到人身上,反倒把马给忘了。
这会儿一琢磨,不如干脆把那马送林向安当坐骑。
寄放在家里,养着也方便。
这主意越想越合适,心里已经盘算开了。
“他以前比过箭术吗?”
赵泽又问。
林远和王和信对视一眼,同时摇头。
“没听他说过,也没见他和谁比过。”
赵泽听罢,反倒更起了兴趣,目光投向林向安。
此时的林向安正站在射位前,神情沉静,左手搭弓,右手试拉弦。
动作利落干脆,毫不拖泥带水。
赵康平在一旁看着,眯了眯眼,微微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