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笔。”
杨辉皱眉道:“这岂不是变相绑架考生?一旦落榜,不仅仕途无望,还可能被逼得家破人亡?”
“所以才说,科举不仅考学问,还考心性。”
林向安缓缓说道,“有些人能忍辱负重,继续苦读再战,也有人经不起现实的打击,被逼入绝境。
说到底人莫要贪心,别信他人的花言巧语。”
这年头,只有锦上添花的,哪有雪中送炭的,地方豪族可不是善类。
几人沉默片刻,听着外头考生们的议论声,心情都有些复杂。
寒暄了一阵后,林向安和杨辉准备去拜访李夫子。
段昊初、孙文石也认识李夫子,虽没有深交,见状也随之同行。
毕竟乡试结束后,考生们大多开始拜访师友,结交同年,这既是应有的礼数,也是科举场上的惯例。
四人让刘文昌多休息后,便一起前往湖州公馆。
湖州公馆里,此刻已聚集了许多同乡考生。
有的正在举行同年会,互换家世谱牒,按照年龄辈分结为“异姓兄弟”
,以期在仕途上相互扶持。
也有的正在激烈讨论考题,推测放榜后的名次。
吴小山远远瞧见林向安和杨辉的身影,先是一愣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连忙迎上前来。
将四人热情地请了进去。
屋内,李竹修正端坐案前,手中翻阅着书卷。
虽仍偶有轻微咳嗽,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明显好转,面色比先前红润了许多。
众人寒暄几句后,纷纷落座,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这次的乡试考题。
李夫子阅历深厚,积累颇深,他对时事策论有着独到见解。
林向安跟着李夫子学习多年,是能够感受出来的。
于是便主动提起了此次科考的题目。
总是要分析的,还不如就找个自己信任的人来讨论。
李夫子先是梳理了策论题目的出题方向,谈了自己的思路,同时结合朝廷近年施政方针,分析其中的深意。
例如,这次乡试中的“猫鼠之争”
,恰好与当下朝廷整肃吏治、提高监察效率的方向一致。
考官显然是想借此考察考生们对官场弊端的认知,以及如何在不破坏原有体系的前提下,提高行政效能。
“此番策论,若仅停留在书本知识层面,恐怕难以打动主考官。”
李竹修缓缓说道,“真正的关键在于如何结合当下局势,提出既符合儒家纲常,又切实可行的施政之策。”
林向安沉思片刻,点头道。
“确实如此。
今年的题目看似平常,实则暗藏深意。
尤其是猫鼠之争,隐含着制度问题,若仅仅停留在监察体系的扩充,而未能深入探讨如何真正挥监察作用,恐怕难以突围。”
杨辉听得入神,若有所思地道:“那这次的策论是否意味着,朝廷接下来可能会在监察体系上有所调整?”
李竹修轻笑道:“未必会立刻调整,但至少可以看出,朝廷已将此事列入考察范围。
无论是监察官员的选拔标准,还是如何避免‘猫鼠同眠’的情况,都是当前政务的核心问题。
考生们的答卷,或许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