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的米兰,细雨如丝,轻柔地斜掠过诊所的百叶窗。
雨滴敲打在玻璃上,出轻微的声响,仿佛是大自然在演奏一场宁静的音乐会。
在诊所的候诊室里,沈星晚静静地坐在皮质沙上,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沙扶手上敲打着,似乎在弹奏一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曲子。
那断断续续的节拍,竟然是贝多芬的《致爱丽丝》。
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,只有一盏台灯散出柔和的光芒。
霍夫曼医生坐在办公桌前,他刚刚摘下了那副金丝眼镜,放在一旁。
诊疗记录本上的墨迹在台灯的照耀下,晕染成了一片模糊的星云,仿佛是宇宙中的神秘景象。
"
这是你第三次在诊疗中途离席。
"
老医生将温热的红茶推过胡桃木茶几,"
上周的沙盘游戏里,你始终在教堂模型旁摆放手术刀。
"
沈星晚的珍珠耳坠扫过锁骨疤痕,晨光在凹凸不平的皮肤上投下细碎阴影:"
我母亲葬在那座教堂。
"
她突然掀开袖口,腕间医用腕带的警报器闪烁着红光,"
就像林静怡葬在我的每一处旧伤里。
"
诊疗室里静悄悄的,只有书架偶尔出轻微的嘎吱声。
突然,一阵刺耳的异响打破了这份宁静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书架里挣扎着想要出来。
顾言抱着一摞泛黄的病历档案,急匆匆地撞开了诊疗室的门。
他的西装下摆沾着档案馆的陈年积灰,看起来有些狼狈。
“霍夫曼医生,1998年的问诊记录……”
顾言的话还没说完,声音就像被人突然掐断了一样,戛然而止。
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沈星晚膝头敞开的相册上,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无法动弹。
相册里,五岁的双胞胎穿着同款的病号服,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。
然而,他们背后的离心机却投下了一道狰狞的暗影,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事情即将生。
沈星冉的轮椅碾过橡木地板缝隙,机械臂夹着褪色的录音带停在诊疗床边:"
妈妈最后一次诊疗录音。
"
她生涩的意大利语混着电子音,"
在公证处保险柜现的。
"
霍夫曼医生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出墨点。
当老式录音机转动时,春雨的淅沥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——
"
静怡又调整了药剂剂量。
"
顾明玥的吴侬软语裹着电流杂音,"
今早星冉的心率骤降到4o,护士说是正常药物反应"
突然间,一阵清脆而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叙述,那是玻璃杯碎裂的声音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被撕裂开来。
沈星晚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一般,身体猛地一颤,原本放松的双手突然紧紧地攥住了沙的扶手。
她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,真丝旗袍也在她腰际处被揉出了一道道痛苦的涟漪,仿佛她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。
与此同时,坐在她身旁的顾言也感受到了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