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  “秦科长，你可是城里的干部……这黑面窝头可不好往下咽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高粱面和棒子面做的……这是糠麸，橡子面，地瓜叶粉掺一起做的，又苦又难咽。”

    秦守业眉头皱了皱，这时候他们就开始吃这个了？

    好像也对……地里打的粮食不够交公粮的，不吃这个吃啥？

    明年可能连这个都吃不上了！

    “秦科长，你等会吃……我家还有点棒子面，我回去让家里那口子，给你烙两个棒子面饼。”

    王虎说着就要回去，秦守业急忙拽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别折腾了，小时候跟着俺娘逃难的时候，想吃这东西都吃不到，饿的我啃野菜树皮，吃观音土……这东西我能吃！”

    秦守业说着就过去拿了一个，张嘴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苦，涩，粗糙，磨得牙花子疼。

    他努力控制着没皱眉头。

    嚼了几口他就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这玩意……刺嗓子！

    秦守业伸手从窝头筐里拿了个碗，在桶里舀了一些棒子面粥。

    说是棒子面粥，可一点不黏糊，浠的能照出人影来。

    他一口窝头一口汤，吃的不亦乐乎。

    “秦科长，你……你真吃得下啊？”

    “有啥吃不下的？又不是没吃过苦……三五天吃不着东西的时候也有，现如今有口吃的就知足。”

    “秦科长，说实话……我也见过干部，公社的干部……他们到俺村，吃高粱面的黑窝头都嫌弃。”

    “你跟他们不一样……你不忘本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，别夸了，赶紧吃吧！”

    秦守业伸手又拿了一个窝头，舀了一碗汤，蹲到旁边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窝头口感确实不咋地，但偶尔吃一顿，也算是忆苦思甜了。

    秦守业吃完第一个，已经适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