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羔羊皮制成的衣裳不如寻常皮衣耐穿,却又实在够轻便暖和、易于缝制。”
萧珩揽着姬大公主,顺着方才那话继续说了下去:“倘若要日日穿着这样的衣裳,一个冬天下来,一个人怎么也要买上个三套两套,甚至四套五套才算勉强够用——毕竟这东西又不耐清洗……更不耐磕碰。”
“是以,臣打算招来一批能工巧匠,将这些羔羊皮都制成顶顶奢华的冬衣……殿下,您以为如何?”
“我?”姬明昭循声轻笑,一面慢条斯理地飞扬了眉梢,“若依照我的思路……你这想法是对的,但做得还太糙。”
“糙?”没想到她能给出这样一个评价的萧怀瑜闻言一愣,他瞳中涌起股不可置信的惊诧与茫然,“这、这还算是糙吗?”
“糙,糙得很。”姬大公主不假思索,说着上手勾上了少年人的颈子,示意萧珩给自己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——方才那么倚着这狼崽子批了小半日的折子,她这半边身子都快靠麻了,再不动弹动弹,她怀疑自己这老胳膊老腿,等到了明早都未必能爬得起来。
“萧怀瑜,我问你,你原本打算做出来几种款式的衣裳?”
萧珩被她问得愈懵,却照旧老老实实地给了答复:“这……加上刺绣钉珠,再按男女老少划分划分……怎么也得做个七八款罢?”
“多了好像有点麻烦……也有点困难。”
“所以我说你啊……做得太糙。”姬明昭轻哂,顺势将手肘搭上了他的肩膀,趁机抻了抻她酸软了的老腰,“简直糙得厉害。”
萧怀瑜仰起脑袋,眼巴巴虚心求了教:“那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接着拆分。”姬大公主气定神闲,指尖不大安分地顺着少年人的眼尾摩挲上了他的唇珠,“不能光按照男女老少,要按上衣下裳、外裙里裤,长袍长袄、披风大氅一类的法子分。”
“——凡是能用羔羊皮制出来的衣裳制式,咱们最少要一样给它制出来一套!”
“殿下,您这是想……不求单品量大,但求种类繁多?”萧怀瑜思索着脑内陡然纵过一线灵光,“防止有心之人能轻易模仿来了咱们的衣裳款式,再用低价抢占了咱们的生意?”
“嗯,有这一部分的考量,但还远不止如此。”姬明昭两眼微弯,“左右戎鞑每年能产出来的、三个月以里的羔羊皮就那么点,量有限制,几乎已经是注定了的……那咱们便不妨将这摊子铺得再大一些——玩得再狠一点。”
“——苏绣,蜀绣,盘金,掐丝,还可以再配上提花的里子、销金的眉子,和嵌玉的扣子。”
“但凡能被用到这衣裳上的工艺,咱们都可以给它分门别类、相互搭配着做到那羔羊皮上去,尽最大可能,让咱们制出来的每个制式的衣裳都各不相同——乃至同一个形制的衣裳下能再被做出来好几种不同的款。”
“当然,这些未必都要一口气做一个齐全……你可以找信得过的能工巧匠给它们都设计出来,咱们分批的做,分年的做。”
“这么做,我们有三个好处。”姬大公主边说边在他眼前伸出来了细细长长的三根指头,“其一,给大鄢的工匠们提供更多赚钱的机会,搞不好还能促进他们再研究些新花样、提高下现有的工艺水平。”
“第二,极大提升了他人——尤其是戎鞑人——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