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又觉得他说得也挺有道理,天下这么大,这个生意又是刚需,他们一家怎么供应得过来?如果硬要捂着,难道就没有人像他今天对待张文远这样以势压他门黄家吗?他们黄家虽然是郓城的第一豪族,在济州也排得上名号,但放眼天下根本就算不上什么,至少须城梁家、相州韩家就是他难望向背的。然而,即便是须城梁家和相州韩家又如何,难道他们还大得过东京城的赵官家吗?
张文远见他没有立刻答应,又给他扣了一定大帽子,“你还记得上月我给宗相公上的‘束水攻沙’的治河之策吗?其中有一条就是在黄土高上原上退耕还林还草,地表上有了草木的遮盖就能大大地降低水土流失,降低了水土流失就可以减少黄河泥沙的来源。当时宗相公斥责我说,‘不许百姓砍柴,百姓如何过活?’这蜂窝煤就是我的答案啊。你不妨仔细想想,如果黄土高原上的人都用上了蜂窝煤,那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去砍伐山里的树木和柴草了?他们不砍伐黄土高原上有了树木林草的覆盖,水土流失就会大大降低,黄河的泥沙也就相应地变少了,泥沙少了河水是不是就变清了,河水清圣人出啊。”
奶奶的,扣帽子,谁不会啊!
他的这顶大帽子又大又圆,还金光闪闪,直接把黄三公子扣懵了,半晌才问道,“你还记挂着这事啊?”
张文远郑重地点头,“我当然记得,这事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。咱们中原百姓世世代代都受到黄河水患的困扰,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治理黄河,因此只要时机成熟了我就会去实施的。我一定要把这条河驯服了,一定要让它乖乖地流向大海,再也不能为祸人间。”
黄赟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敬意,“很好,既然你有如此雄心壮志,那我也不多说了,这个条件我答应了。”
“淑美真乃君子也。”张文远身上在他肩上拍了拍,又放低声音说道,“其实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卖配方嘛,放心吧,肯定能赚回来的。”
“你……这厮,端的好阴险!”黄赟顿时绷不住了,“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?”
张文远道,“我的第二个条件是你们不能在郓城县开煤厂,不能在这里和我抢生意,其他的地方随便你们施为,我也不会跟你们抢生意,如何?”
这个条件黄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,“还有其他条件吗?”
张文远摇头,“没有了,就这两个。”
黄赟点了点头,“最后一个问题,这个配方你要卖多少钱?”
张文远比了一根手指,“一万贯。”
黄赟吸了口凉气,“这也太多了吧?”
张文远笑道,“多乎哉,不多也!我算了一下,最多一年就能赚回来,如果卖配方的话那就更快了!”
黄赟想了想,摇头道,“这事我做不了主,要禀报家父才行,不如你与我一同进去,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?”
张文远摇头,“不用了,我还要回去写募兵条陈呢。”
开什么玩笑,现在是你们求着我做生意,哪有卖方主动上门去谈的?黄赟见他一口回绝了,也立马反应了过来,尴尬地笑了笑,道,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勉强了,明日我一定给你回话。”
谈好了生意,张文远就在十字路口下了车,回去写募兵条陈了。当他在书房里奋笔疾书的时候黄赟也正在和父亲黄煜商量购买蜂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