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地面。
咚咚。
木瘤上便冒出嫩芽。
“看你的样子,你被你面临的困难给打倒了,是吗?”
一双老迈但并不浑浊的双眼,由高向低的俯视着跪在地上抬头的巴塔尔教士,目光灼灼,语气严肃。
巴塔尔教士脸庞快涨红,想要争辩些什么,但碍于两人的身份与地位,他只好低声嘟囔着什么:“这么些天,我无数次的祈求,答案都是那样。
酒馆?等候?那位来人?民众与信徒们都在受苦啊。”
老人闭上眼睛,有些干枯的耳朵没有放过周围一丁点的声音。
“我都听见了。
伟大的农神已经给你安排好了,你在怀疑什么?没有天降一位传说中的英雄?不说咱们没有,就算有,这世间人口亿万,无时无刻都在生或好的,或坏的,或卑劣的,或荣耀的,紧急的,来日方长的各种事情。”
“一两位能解决一切麻烦的英雄,又如何管的过来呢?你呀,年纪也不小了,为何还跟那些年轻的见习牧手一样,总是期盼着别人来解决自己的问题呢?”
老人用手捻下手中木瘤长杖顶端自生长出来的绿色嫩芽,轻巧的送入自己的口中含着。
嫩芽化作绿色的光芒,融入舌尖齿间,让老迈的牧师精神好了一阵。
“你是正式的牧手,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农神教士,理应是其他人的稳重依靠。
因为你的背后有农神在支撑着你,而他们没有,正是需要你提供帮助的时候。”
洛萨-巴塔尔教士却闭上了眼睛,抗拒着老教长的大道理:“您别说了,这些道理我都明白。
十几天前,我还真的以为光是凭借着我自己的能力,能庇护的了我的村子和所属的民众与信徒们。
可!”
他面露痛苦,又一次的想到了火焰四起的那个夜晚。
将孩子托付给他的虔诚信徒们,还有哇哇大哭的孩子们,还有第二天从庇护所出口爬出后,所看到的一片焦土的长麦村。
“村子没有了。
一切都没有了。
村民们被抓走,要么被卖掉,要么此刻就在承受他人的暴行。
多年劳作的田地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,那可是春天的麦苗啊!
都是一颗一颗种子种下去的。
深耕的辛苦,汗水,忍耐。
我曾真挚的祝福长麦村的每一寸田地,可这一切都没有用!”
老人看着逐渐言辞激烈起来的年轻教士,又捻下了一片木瘤上长出的嫩芽,这一次,老教长将嫩芽递给了洛萨-巴塔尔教士。
“吃一点吧。”
巴塔尔教士没接,将头扭开,沉默以对。
“神明已经有所安排,你或许还不明白,但就是这样。”
老人自己将对方不要的嫩芽服下。
巴塔尔教士仰头看向副教长:“祂如此伟大,可却为何让我在此苦等?每一天,民众和信徒们都在受到苦难,我生怕耽搁一天,他们便要受更多的苦,早一日离我们远去,没有死去时的祝福与引导,死亡后的灵魂又将去往何处?冥界吗?又有多少人死后能完整的到达那里?便大部分只能在世界上化为孤魂野鬼,慢慢痛苦的消散?”
老教士沉默了一阵,显然知道让巴塔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