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随时可能熄灭。
他便是收养寒霄的老人,一个在筑基期蹉跎了三百余年的老修士。
“老头子,你醒了。”
寒霄走到床边,熟练地为老人倒了一杯温水,扶着他慢慢坐起。
老人费力地喝了几口水,浑浊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青年,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,既有不舍,也有深深的担忧与无奈。
“寒霄啊……咳咳……我的时日,怕是不多了。”
老人的声音沙哑而微弱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负荷。
修真者的寿元与修为挂钩,筑基修士若无法突破,五百岁便是大限。
老人早已过了四百五十岁,如今油尽灯枯,生命之火已然微弱到了极致。
寒霄的脸上没有悲伤,也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静静地听着,仿佛老人谈论的是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。
他伸出手,轻轻为老人掖了掖被角,动作自然而然。
老人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中叹了口气。
这孩子,从小便是如此,性子淡漠得不像个活人。
无论遇到什么事,高兴也好,难过也罢,他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。
有时候,老人甚至会觉得,自己养大的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块没有感情的顽石。
“我走了之后,你……有什么打算?”
老人喘息着问道。
寒霄沉默了片刻,缓缓开口,声音平淡如水:“就在这里,守着这间木屋,种菜,砍柴,雕刻。
生老病死,顺其自然。”
“胡闹!”
老人闻言,竟不知从哪来了一股气力,声音也大了几分,“你才二十多岁,难道就要在这荒山野岭孤老一生吗?我让你读书识字,让你强身健体,不是为了让你像个山野村夫一样了此残生的!”
寒霄抬起眼眸,看着情绪激动的老人,依旧平静地说道:“如此,并无不妥。”
“有何不妥?太不妥了!”
老人挣扎着想要坐得更直一些,他抓住寒霄的手,那双枯瘦的手冰冷而无力,“寒霄,你听我说。
我知道,你对修行没有兴趣,你说只想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。
可这修真界,凡人的命比草还贱!
没有力量,你连平淡度日的资格都没有!”
“你忘了五年前那伙路过的魔道修士吗?他们只是因为心情不悦,就屠了山下的村子!
若不是我拼着损耗本源布下的阵法,这间木屋,还有你我,早就化为飞灰了!”
老人越说越激动,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。
寒霄默默地为他抚着后背,等他气息平复下来,才轻声说:“我记得。”
“记得就好!”
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希冀,“寒霄,我知道你的体质很古怪。
这些年,我用尽了各种方法,都无法引导一丝一毫的灵气进入你的体内。
你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,又像是一块密不透风的顽石,灵气触之即散,根本无法容纳。
我从未见过,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体质。”
“我曾一度以为,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,没有任何修仙的可能。
但后来我想,或许……或许是你的体质太过特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