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夫,叫王二柱。
没人知道他力气大得能扛起整扇猪肉,更没人知道他挥刀的度比营里最快的斥候还快。
三个月前的一次突围战里,为了掩护林缚,他身中七刀,力竭而亡。
复活十三号,需消耗军功值五千。
光屏上的文字冰冷刺眼。
五千军功值,几乎是他现在一半的家底。
但林缚没有犹豫。
他见过十三号的勇猛,也知道只有这样的死士,才能在三百骑的围困中撕开一道口子。
“复活死士营十三号,需消耗军功值五千,是否确认?”
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,毫无波澜。
林缚的目光穿透浓烟,落在谷外那些跃跃欲试的赵骑身上。
他想起了王二柱临死前的眼神,没有恐惧,只有不甘。
“确认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林缚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。
不是惊天动地的巨响,更像是大地在无声地吐息。
裂缝中涌出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寒气,紧接着,一只覆盖着玄甲的手从裂缝里伸了出来,死死抓住了地面的碎石。
十三号破土而出。
他的身形比生前更加高大,玄甲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,胸口甚至还留着一个箭孔,那是他战死时的致命伤。
没有呼吸,没有体温,只有一双燃烧着红焰的眼窝,证明他并非凡物。
死士不需要适应,不需要指令。
十三号落地的瞬间,已经提着一柄短刀冲向赵军最密集的地方。
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,玄甲在残阳下反射出冷硬的光。
“敌袭!”
赵军阵中响起惊呼。
他们显然没料到会突然杀出这么一个怪物,阵型瞬间乱了几分。
“回来!
列阵!”
林缚突然吼道。
他想起了老疤的话。
老疤是营里最老的兵油子,也是唯一见过死士的人。
他曾告诫林缚:“那些玩意儿是厉害,但没脑子。
你得管着,不然就是一头疯狗,冲进去就回不来了。”
列阵,才能挥最大的威力。
这是林缚在无数次战斗中总结出的经验。
但十三号像没听见。
他红焰般的眼窝里,映出的不是赵军的骑阵,而是林缚流血的左臂。
那道鲜红的伤口,像一根无形的线,牵引着他不顾一切地向前冲。
“蠢货!”
林缚又急又怒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十三号一头撞进赵军骑阵。
短刀挥出,带起一片血雨。
一名赵军骑兵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十三号一刀枭,滚烫的鲜血泼在玄甲上,瞬间蒸腾起白烟。
十三号毫不停留,借着战马交错的间隙,矮身避开一根长矛,反手将刀送进了另一名骑兵的腹部。
赵军的混乱只持续了片刻。
骑将的怒吼很快稳住了军心:“慌什么!
不过是个戴甲的疯子!
结阵!
捅死他!”
数十支长矛从不同方向刺向十三号,形成一张致命的网。
他的度再快,也躲不开这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