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。
一个穿着高开衩旗袍,身段妖娆的荷官,端着一个黑漆描金的骰盅,款款走来。
女人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。
“陈先生远来是客,初次见面,总要助助兴。”
曹瑞的语气,像是在招待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。
“咱们就玩最简单的,押大小,如何?”
王虎的瞳孔,微微收缩。
最简单的,往往也最凶险。
押大小,是赌场里最容易出千的赌局,全凭荷官一手功夫。
曹瑞身后,与墙壁阴影融为一体的几个黑衣打手,不着痕迹地调整了站位。
整个贵宾厅只有一个出口,此刻已经被他们无声地封死。
气氛,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。
王虎和癫狗的手心,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他们知道,这不仅仅是赌钱。
桌上是筹码,赌桌下,是命。
输了,可能连走出这扇门的机会都没有。
荷官的手腕很稳,她对着陈山妩媚一笑,随即眼神一凛,手腕开始翻飞。
骰盅在她手中,仿佛活了过来。
里面的三颗骰子,发出了急促而杂乱的撞击声。
噼里啪啦。
那声音毫无规律,像是暴雨敲打着屋檐,又像是乱石滚下山坡,根本无法让人分辨出任何有用的信息。
在场的所有人,包括那几个面无表情的打手,目光都聚焦在陈山身上。
他们想看他如何出丑。
想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过江龙,如何在这第一关,就折断龙角。
陈山却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这个动作,让曹瑞脸上的笑容,加深了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