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梁文辉拿起另一份电传,那是和记在美国的律师行,发回来的紧急分析。
“史密斯律师说,这次是SEC的‘执法部’直接发起的调查,绕过了所有常规流程。”
“他们要求我们,在三十天内,披露所有相关收购案的最终资金来源。”
“是‘最终’来源。”
梁文辉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。
办公室里,那座老式座钟的滴答声,一下一下,敲在人的心上。
“我们的钱,来自亚洲发展基金。”梁文辉的思路在飞快运转,“基金的说法,是太平天国的宝藏。”
“这个故事,讲给记者听,没问题。”
“讲给中东的王子听,也没问题。”
“但这个故事,没法讲给SEC的法官听。”
“他们要的是银行转账记录,是信托协议,是每一分钱从一百年前到今天的合法传承证明。”
“我们拿不出来。”
“拿不出来,三十天后,SEC就可以宣布我们当初的所有收购行为无效。”
梁文辉深吸一口气,说出了最坏的结果。
“他们有权冻结这些资产,然后,强制剥离。”
“用他们自己制定的规则,把你辛辛苦苦买回来的东西,再从你手里,合法地抢走。”
陈山把那两份文件叠好,放在桌角。
他走到窗边,看着远处还未亮起的天空。
“大卫·陈呢?”
“已经在飞机上了,从东京直飞香港。”梁文辉说,“他凌晨收到的消息,第一时间就上了飞机。”
“最快,今天中午到。”
办公室的门,再次被敲响。
雷洛走了进来。
他看了一眼梁文辉的脸色,又看了看桌上的文件,没说话。
“阿洛。”陈山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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