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样子。
不是谈成几千万生意时的喜悦,也不是斗垮对手时的狠厉。
那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,复杂,深沉,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,却被一层冰死死压住。
过了很久,陈山才放下报纸。
他走到酒柜前,从最下面一层,拿出一瓶没有标签的白瓷瓶。
这是内地送来的,五十多度的二锅头。
他找出两个最普通的玻璃杯,倒了满满两杯。
他把其中一杯推到梁文辉面前。
“喝。”
梁文辉端起杯子,看着里面清澈的液体,闻到一股冲鼻的酒气。
“山哥,这……”
“喝。”
陈山自己端起杯子,看着杯里晃动的酒。
梁文辉不再多问,仰头将一杯酒灌了下去。
辛辣的酒液像一条火线,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,他忍不住咳了几声,脸瞬间就红了。
陈山看着他,也仰头,一口喝干。
他放下杯子,发出“哈”的一声,长长吐出一口酒气。
那口气,带着一股压抑了太久的滚烫。
“文辉。”陈山开口,声音有点哑。
“在,山哥。”
“你用算盘,算过最大的数是多少?”
梁文辉愣住了。
他想不明白,为什么陈山会突然问这个。
“和记的账,上千万的流水,都是我用算盘核的。”梁文辉老实回答。
“千万。”陈山点了点头,“算一笔千万的账,要多久?”
“快的话,一两个钟头。”
“如果,让你算一笔,后面有几十个零的数呢?”陈山又问。
“几十个零?”梁文辉苦笑,“山哥,你开玩笑,那种数,算盘打不了,也用不上。”
“用得上。”
陈山重新拿起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