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日升迁,没空陪你。”
木漪不情不愿,打着哈欠去取了纸笔,案上架起六盏灯,她拢手一个个点过去,视野一下亮了许多。
碗和账簿都丢到了一边,谢春深提笔在纸上写出一个个人名。
她先撑着下颌细看,有什么问题就提,渐渐的,困意袭来,在灯下小鸡啄米。
有一下点重了,要直接磕去桌上,一根笔头伸来拖在她颌下。
“还没好……”
“没有,你困了就睡。”
平平的一句话,让木漪下意识将紧张的眉展开,却仍旧不肯屈服趴下去,于是反复用毛笔拖她下巴几次,灯烧了小半,才算结束。
木漪没什么心情,扫了一眼那册上名,他忽然问:“带回来的那卷封词赏了么。”
木漪想到自己白日那一点奇怪的失落,懒怠点头,“赏了,”
看他还要说话,就像是赖着不走,便撑手起身,“再不走就要天亮了,我总归要眯一会儿,事情已商讨完,你还是回去。”
他心情变沉闷,想要惯常性地冷笑一声,咬牙切齿地怼她两句。
却还是克制住了,手上往腰间去,解开腰上玉牌:“好,我走就是。”
怎么就这么听人话了……
这让木漪甚是不适。
她看着谢春深掉头离开,说了句好走不送,自己便要楼上她的寝阁睡觉,走过案脚踩一冰凉的物体,抬脚一看,是他遗落的玉牌。
入秘书监所用,亦是身份信物,拾起奔入了暗道,“谢戎,你走了没有?!”
没闻着回音,却见前方有个人影,便是没有走远,就近拿了灯烛去找他,烛光在他身上幌过,她去拽他转身,“喂,喊你怎么不——”
“应”
字未出,谢春深已抬手掀了烛火,暗门久无支撑,自行回闭,吱呀一声,暗道里变得一丝光也无。
抬手不见五指的黑。
只能感受到鼻息互相扑面,她一瞬间心慌意乱,抬手触碰到男子胸膛。
腰凹处忽然穿过一只手将她搂住,紧紧一箍,将她贴在自己身上,她瞪大眼。
唇上温软。
却不是亲吻,而是他的手,在抚过她柔软饱满的唇瓣。
谢春深在回忆那个梦,他按着梦里相同的姿态,去验证这种触感。
曾经他喂给毒酒给她,咬了又咬,但梦里是在痴迷般地吸吮。
软云一般,又似团花烧出的火,含在嘴里,暖香沁鼻。
是这样的吗?
压在腰上的手紧了又紧,他在犹疑,而后皱着眉低下头,想要用唇去触碰她的唇瓣。
却被一双手执着的推出。
她的气息微乱,“你在干什么?”
谢春深捏住她的手,一点点往后,倒退,二人摔靠在墙上。
他不再犹豫地贴上去,无师自通地吸吮住她的唇,垄断木漪口中全部气息。
可惜,他的爱,只敢在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