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躲避。
木漪憋着呼吸。
听一墙之隔后的脚步声踌躇半晌,因洞口被层层草木掩盖严实,来人一无所获,不久后离去。
木漪已经快要喘不上气。
一把狠力掰开那手,目光朝旁望去:是谁?
冬至前夕,洛阳大雪。
曹凭百忙之中,竟肯亲自去接谢镇进关,到了关城,才知是来亲自督促守关的曹兵,用几车烧来的铁水将城门焊死。
谢镇听到他下的令,不肯入关。
谢家尚存的将领纷纷下马,在门前跪求谢镇入关:“小郎君珍重,就是我等如今最大的心愿!”
“求你们,不要只留我一个”
“小郎君还有大郎君。
此后你们兄弟二人一定要互相扶持,将洛阳谢氏一脉续存,以宽慰谢司马他在天之灵!”
雪浇白了副将的头,泪一出来副将便立即抹了泪,趁谢镇低落时,将人用力往门内一推。
大吼:“接住了!”
曹凭扫了这些人一眼,牙齿亦然咬碎,即便与谢征所护所求不同,但亦是一知己他抓住失魂落魄的谢镇:“我接住了!
有我在一日,便护他一日。”
谢家将领含笑颔。
其他的,再也无需多言。
曹凭忍着鼻尖酸意和口中苦涩,大声道:“焊门!”
“不——不要!”
谢镇挣扎,门在他眼前越闭越小,挤压着他的胸腔,夺走了他所有的呼吸,肺部烧灼,他嘶吼,“不要丢下我——”
门对面,他们齐齐抱拳,眼含热泪,一身铁骨铮铮之气:“小郎君,曹将军,后会无期!”
谢镇挣扎剧烈,曹凭与他双双跪倒,他伸出手,十根手指徒劳去抓:“回来,我们一起!”
门彻底闭合。
这些人的脸再也看不见了。
是谢氏血脉,是谢军将领,也是与谢征出生入死几十载的过命兄弟,更是谢镇敬爱的近亲谢镇匍匐在地,捏拳砸地嘶吼不止,“为什么,为什么为什么!
为什么不放他们进来!
为什么将他们留给陈擅!
曹凭你为何!”
曹凭看着心堵,却也无甚语言安慰。
失去所爱。
再多言语也苍白。
他身临其境,也只能说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
而后蹲下,将带来的那柄剑递给谢镇,“这是陛下之前为你父亲出关特意铸造的新剑,你父亲交给我保管,说若是有一日他真回不来,就将这柄新剑,送到你手上。”
谢镇悲痛欲绝,想要说话,舌根已然堵。
曹凭单手扶上他的肩,让他打起精神:“谢镇,带着大司马遗志,与我一同杀敌吧。”
话落间。
炽灼的铁水像燃烧的瀑布,从二人身侧的大门上倾泻而下。
木漪故意泄露消息,皇后让曹凭焊门的流言压不住,在宫中卷起了一丛丛恐慌,这些宫奴终于现了真相,西华门、东华门、洛阳城门被封死,之后是北瀛门,南祥门,曾烟香玉软的皇宫如江磐所愿,成为了一个插翅难飞的铁桶。
奴才们罢了工,都去椒房殿门口闹事。
皇后先是置之不理。
后头杖毙了七八个人,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