馆。
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,紫鹃低声道:“姑娘何必对她这么客气?明明是她”
“罢了,”
黛玉打断她,“她也是尽她的本分。
在这府里,谁都不容易。”
几日后,大观园内荷花盛开,贾母兴致勃勃,命在藕香榭设宴赏花。
席间,宝玉因多喝了几杯酒,觉得闷热,便悄悄离席到湖边散步。
刚走到假山后,忽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。
“宝姑娘近日可好?我前儿做的那个香囊,姑娘可还喜欢?”
是袭人的声音。
“很喜欢,难为你费心。”
宝钗温婉地答道,“只是我听说前几日宝玉又为林妹妹的事生气了?”
袭人叹了口气:“可不是么。
二爷如今是越来越听不进劝了,整日只知和林姑娘在一处,书也不好好读。
我不过劝了他几句,他就大雷霆。”
宝钗轻声道:“宝兄弟年纪还小,贪玩也是常理。
只是林妹妹也该劝着他些,总不能一味纵着。”
“林姑娘哪里会劝?”
袭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,“她自己就不喜读书,见了二爷读那些杂书,不但不劝,反而陪他一起看。
前儿我还看见他们二人在桃树下读《西厢记》呢”
宝玉听到这里,心头火起,正要出去理论,忽听见另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:“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?”
原来是史湘云笑着走了过来。
袭人忙笑道:“正说起宝二爷读书的事。
云姑娘来得正好,你平日最会劝二爷的,改日多劝劝他。”
湘云撇嘴道:“我劝有什么用?林姐姐从不劝他,他自然听林姐姐的。”
三人又低声说了些什么,宝玉没有再听下去,转身悄悄离开了。
他心中烦闷,不知不觉又走到潇湘馆前。
馆内静悄悄的,黛玉正坐在窗下做针线,阳光透过竹帘,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她专注地绣着一方帕子,不时轻声咳嗽几下,那模样既认真又柔弱,让人看了心生怜爱。
宝玉站在窗外看了许久,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,只剩下满腔柔情。
这日午后,宝玉正在房中歇息,忽听外间传来争吵声。
“好个不知羞的!
自以为得了二爷的青眼,就真把自己当主子了?”
是晴雯尖利的声音。
“我何曾这样想过?你休要血口喷人!”
袭人反驳道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宝玉忙起身出去,只见晴雯和袭人正站在院中对峙,一群小丫鬟远远地看着,不敢上前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宝玉皱眉问道。
晴雯抢先道:“二爷评评理!
我不过说了句‘这怡红院里就数她会讨好卖乖’,她就恼了,说我污蔑她!”
袭人抹着眼泪道:“她何止说这些?还说我是是爬床的”
话音未落,两人又吵作一团。
宝玉正不知如何是好,忽见黛玉从院门外走进来,笑盈盈地道:“这是怎么了?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。”
众人见黛玉来了,都安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