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烛光下,金光粲然。
那是一对累丝嵌宝的金麒麟,雕工极其精巧,麒麟昂奋蹄,眼珠是两粒鲜红的玛瑙,在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彩。
“前儿个得的玩意儿,瞧着还算精巧。”
贾珍的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,他将那对金麒麟托在掌心,递到秦可卿眼前,“你年轻,戴着玩罢。”
金麒麟的光刺得秦可卿眼睛生疼。
她知道这“玩意儿”
的分量,足够寻常人家过活几辈子。
这是糖衣,裹着的是砒霜。
拒绝?她拿什么拒绝?一个眼神就能让丈夫噤若寒蝉的男人,一个执掌着她所有命运的男人。
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,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,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可在那冰冷的恐惧之下,竟诡异地滋生出一丝她自己都唾弃的、隐秘的悸动。
眼前这个男人,有权,有势,正当盛年,甚至…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魅力。
而她的丈夫,与之相比,黯淡如尘。
她想起凤姐姐,那般眼高于顶、杀伐决断的人物,提起贾珍时,言语间也带着几分熟稔的亲厚与不易察觉的忌惮。
连凤姐姐都如此…这念头如同火星,燎过心原那片荒芜的失望。
“婢妾…不敢受此厚赐。”
秦可卿的声音干涩,拒绝得苍白无力。
贾珍没有收回手,反而又往前递了半分。
他的目光锁住她,温和的表象下是磐石般的意志。
“长者赐,不敢辞。”
他缓缓道,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,像羽毛搔刮着人心最痒处,“何况,这府里,总得有人疼你、护你。
蓉儿…担不起,我这个做老子的,自然要替他担着些。”
替儿子担着些?这话像一把钥匙,猝不及防地捅开了秦可卿心底那扇锈蚀的门。
替儿子疼她?护她?这荒唐的念头带着禁忌的诱惑,瞬间击溃了她摇摇欲坠的防线。
委屈、不甘、对丈夫的鄙夷、对强权的恐惧、以及对眼前这强大男人复杂难言的钦慕……种种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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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出了手。
指尖冰凉,微微颤抖着,触到了那对沉甸甸、金灿灿的麒麟。
贾珍的手掌顺势覆了上来,干燥,温热,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量,稳稳地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,连同那对冰冷的金饰。
“这才乖。”
贾珍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笑意,那笑意沉甸甸的,压得秦可卿几乎站立不稳。
他握着她的手,并未松开,拇指指腹在她光滑的手背上,极其缓慢地、带着某种宣告意味地摩挲了一下。
那一下,像烧红的烙铁烫过肌肤。
秦可卿猛地一颤,下意识想抽回手,却被更紧地攥住。
她被迫抬起头,撞进贾珍深不见底的眼眸里。
那里面没有情欲的急迫,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、近乎残酷的平静,以及一丝…洞悉她所有挣扎与软弱的了然。
就在这时,外间珠帘猛地一阵乱响,伴随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。
贾蓉那张俊秀却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