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3章 槁木记贾蓉自述(2 / 3)

>我太清楚自己的斤两了。

所以,我选择了视而不见。

像一个瞎子,一个聋子。

我对秦氏越冷淡,连表面的功夫都懒得做。

府里人都道我薄情,说我贪玩好色不体贴妻子。

随他们说去吧。

薄情?呵,总好过被这滔天的屈辱和恐惧活活烧死。

我宁愿做一块没有知觉的木头,一具会喘气的行尸走肉。

后来,秦氏就病了。

病得很蹊跷,也很沉重。

名医流水似的请,好药不要钱似的灌,却总不见好,反而一日沉似一日。

她本就纤细,病中更是形销骨立,眼窝深陷,只有那双眼睛,偶尔看向我时,里面盛满了绝望和一种…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
有愧疚?有怨恨?还是…一丝微弱的求救?

我心里冷笑。

求救?向我?一个连自己都保不住的废物丈夫?我连踏进她房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。

每次去,也只是隔着帘子,例行公事地问候两句。

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,我心里竟生不出一丝涟漪。

她这副样子,是因为病?还是因为…那见不得人的丑事终究还是被撞破了?

我隐约听说,是婆婆尤氏撞破了什么。

府里流言蜚语像暗处的苔藓,悄无声息地蔓延。

瑞珠和宝珠那两个丫头,整日里眼睛红肿得像桃子,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,充满了恐惧。

我猜到了。

一定是尤氏。

那个看似温顺,实则心细如的继母。

她现了。

秦氏…她还能活吗?在这座府里,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,尤其是主子的秘密,下场只有一个。

然后,就是天香楼。

“旧疾复”

?骗鬼呢!

谁会半夜三更,拖着病入膏肓的身子,独自跑去那偏僻的天香楼“旧疾复”

?是去赴约?还是…去赴死?

我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:她拖着沉重的病体,或许是接到了某个暗示,或许是感到了无边的绝望,独自一人走上那冰冷的楼梯。

站在那间曾生过无数不堪的屋子里,看着窗外的沉沉黑夜。

是羞愧难当?是走投无路?还是…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逼迫?最终,三尺白绫?还是一跃而下?谁知道呢。

总之,她选择了在那个地方结束一切。

这结局,对她,对我,对父亲,对整个宁国府,或许都是最“体面”

的解脱。

一个“病逝”

的少奶奶,总好过一个“秽乱”

被休甚至自尽的丑闻。

父亲可以名正言顺地为她大办丧事,哭得肝肠寸断,演一出情深义重的好戏。

而我?我只需要继续扮演我的木头人,扮演那个对妻子之死“哀伤过度”

以致麻木的丈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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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里开始张罗丧事,白茫茫的一片。

父亲悲痛欲绝,几次哭晕过去。

他亲自过问丧仪的每一个细节,棺木要最好的,排场要最大的。

他哭秦氏,哭得情真意切,仿佛真是情深似海